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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楚遗风X萧疏寒】我寄人间雪满头(一)

臣又_读完文献再更文:

楚遗风X萧疏寒(顺序无关攻受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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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戏里有说他们的佩剑叫什么吗,没有我就瞎编了(呸,真难编






以下正文




我寄人间雪满头(一)




多年之后,当萧疏寒立于武当金顶,遥望远方滚滚云海的时候,犹会想起他加冠那年,师父带他去华山论剑的日子。


 


    时维四月,金陵早已春意正浓花团锦簇,就连武当山顶的桃树也颤巍巍地萌出粉嫩的尖芽,华山却还是那派严寒残酷。


 


华山之巅,就是华山派伫立之所。恢宏大气的庙宇殿堂矗立于悬崖峭壁之上,剑阁峥嵘而崔巍,颇有一夫当关之势。


雪已经停了,山风却更凛冽了三分。此处的群山每一座都像是被某个大能用剑削过一般,锋利角峰裹着皑皑白雪,利剑一般刺破云海,直指苍天。


萧疏寒看了一眼,只觉得有一股剑意携冰雪之势扑面而来,刺得他眼角生疼。


 


然而武当未来的掌门却并未回避,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已暗合剑道的地势,暗中感悟其中蕴含的天道。直到力有未逮之时才敛眸低眉,收回自己的心神。


一路在关注萧疏寒的道人此刻暗中点点头,心中扬起几分赞叹几分自豪之情。修道之人当不畏艰险一往无前,但也需量力而为,否则贪功冒进,便是鲁莽。


 


萧疏寒全然不知师父的想法,他此刻的心神全放在这立于山道的一行人身上。


身着华山派弟子服饰,想来是华山派来迎接他们的人。


 


作为武林每四年一度的盛会,华山论剑总是能吸引天下无数渴望能扬名立万的年轻人,而相争的重头戏自然是华山和武当这两大门派。


这两个擅用剑的门派一个快意恩仇、一个太上忘情,一个行侠仗义、一个避世修行,一个逆天而行、一个合天证道,怎么看都是天生的对手。


 


或许是冥冥中的一眼注定,萧疏寒心有所感,看向立于华山长老身侧的年轻男子,剑眉星目,好生俊朗。但萧疏寒却没怎么在意那人的相貌,佛说色相皆空,萧疏寒虽然修的是道,却也是认同这句话的。


他在意的是那人的剑。


分明是朴实无华的一柄长剑,浑身锋芒尽数敛于寒铁铸成的剑鞘里,萧疏寒却还是感觉到了一抹厚重深远的味道。


萧疏寒想到来时路上见到的雪峰,蓦然在此刻找出一个合适的比喻词。


他的剑意,像山。


 


几乎是第一眼的直觉,萧疏寒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,华山当代七剑之首,楚遗风。而那把剑,自然是已经随他扬名的不器剑。


不器剑,取君子不器之义。


 


察觉了他的视线,楚遗风朝这边瞥了一眼,正好与萧疏寒没来得及移开的眼睛对住了。


萧疏寒没有半点偷眼看人被抓个正着的窘迫,镇定地朝他点头致意。楚遗风一愣,随即在唇边绽开一抹浅浅的微笑,礼貌却疏离。


 


师父与华山长老例行寒暄几句,就带着一众武当弟子住进了华山提供的客房。距离论剑盛会还有些时日,他们要在这里住上数日有余。


有个武当弟子嘀咕了一句这屋子又冷又旧,就见萧疏寒的眼神扫过来,那眼里是看不出情绪的淡漠,却已有了些许武当未来掌门应有的威势。那名弟子顿时住嘴。


暂住华山,萧疏寒对此并不在意,在哪修行都是修行,习武之人又怎惧区区严寒。他们是来论道的,不是富家子弟结伴出游来的。


 


想的比说得多,萧疏寒此刻说出口的只有一句:“课业照常。”


武当弟子每人每天挥剑一万六千下,还只是热身。这话让不少因旅途劳累而心生侥幸的弟子终于希望破灭。


 


不顾个别性子疲懒的师弟哭丧的脸,萧疏寒转身进自己的屋子,须臾便提了把剑去了院子。


武当这一代的大弟子、未来掌门人都做此表率,其他人等自然莫敢不从。


 


萧疏寒收剑之时,正好是落日西垂,连雪山都被映照出一层金红色的光芒,好似要燃烧起来。


萧疏寒默然伫立,眺望远处雪山,半晌后方回神。


“我以为华山七剑都是光明磊落之辈。”少掌门的嗓音清冽,已脱去少年的稚气,然而语气中的淡漠却又全然没有青年人该有的血气。


 


楚遗风淡定地从屋顶上跳下。


“这里是华山,我也没遮掩行迹,何来不光明磊落之说?”


 


萧疏寒一哂。却见楚遗风轻巧落地,站在他面前行了个礼。


“华山弟子,楚遗风。”


萧疏寒顿了一下,拱手还礼。


“武当,萧疏寒。”


他们都猜出对方的身份,但到底没正式交换姓名,这一礼数看似多余,却是必须。


 


楚遗风到这里干嘛?萧疏寒没问,楚遗风倒是自己先说了。


“每次华山论剑来临,山脚下的城镇都会举办庙会。少掌门有没有兴趣随楚某一观?”


 


萧疏寒对这所谓庙会不感兴趣,但来邀请他的是楚遗风。华山首徒的亲自邀约,他若拒绝就有些失礼。


更何况萧疏寒明白,他迟早会在论剑上遇到楚遗风,而他对楚遗风的了解仅限于江湖传闻。想到这里,他看着楚遗风,微微点头,道了声“好”。


若是能在论剑之前更加了解这个人,他就更有把握打败他,对方大约也是抱着这个想法。


 


萧疏寒说完正打算往院外走去,见楚遗风还站在原地,不由回身用询问的眼神打量他。


 


楚遗风的眼里添了几分戏谑:“你不会想穿着这一身下山吧?”


 


萧疏寒一愣。财大气粗的武当自然不会亏待自家的少掌门,故而他这身道袍做得极为考究,冰蚕丝的料子、金丝织的暗纹,再加上武当标志性的八卦图,就差没在脸上写“我是武当少掌门”了。


即使萧疏寒是第一次离开武当面对江湖,也瞬间领悟楚遗风的顾虑。他见楚遗风已是一身寻常衣服,就连佩剑也换了一把,暗恼自己应该早点看出来,何须对方提醒。


萧疏寒这时看见楚遗风的唇角露出微笑,并非嘲讽,反而带了几分包容。


 


恼意顿时消散。萧疏寒一言不发,转身走进里屋换衣。


 


 


萧疏寒跟随楚遗风的步伐朝山下走去,仅仅走至山腰,就能瞧见下方城镇灯火通明,甚至隐隐有喧闹声传来。


萧疏寒在武当的这十几年来哪里见过这般热闹的场面,武当山脚虽然也有城镇,但他极少踏足,更别提在晚上参加庙会。


 


楚遗风一直在留心萧疏寒,此刻见他宛若深潭的眸子终于泛出亮色,看向下方市集的眼神也有了几分好奇和迫切。


楚遗风在心中暗笑,他还以为这个人是九天之上的仙人,早已没有尘心,了无生趣。这时见萧疏寒终于流露出少年人的心性,顿觉这个武当少掌门顺眼起来。


楚遗风是标准的华山弟子,行事只过问手里的剑,向来不喜武当一脉太上无情的样子。大家都是人,只有他们想活得像仙,可再像仙,也还是人。


 


萧疏寒的脸在明暗交错的黄昏时分变得模糊起来,他生的是丰神俊朗,只是平日里的神情太过肃然,让人难以接近,此刻伴随着他眼中的灼灼光华,眉眼间凝聚的冰雪悉数融化,恰有微风拂过,吹皱一池春水。


见此情景,楚遗风顿时觉得心有点痒,手也有点痒,他手指微动,十分想握剑和这人打一场。


 


距离华山论剑还早,打一场是不可能的,喝一场倒是可以。楚遗风心里早就锁定几家酒肆,决定就算萧疏寒不愿也得给他灌上几口。


 


萧疏寒自然不知身边人的想法。


 


等两人慢悠悠晃下山的时候,早已华灯初上,黄昏携霞云悄然离去,留下深蓝天幕上斗大的星辰。


楚遗风的眼睛在几家酒肆上转了转,却见萧疏寒比他早一步走进一家人声鼎沸的茶馆。计划不及变化,楚遗风一愣,赶紧跟上去。


 


茶馆内有个说书人。


他们坐在最靠外的桌边,似乎只是来喝茶的茶客。楚遗风凝神听了一会说书,便觉得这是最寻常无趣的侠客故事。转头一看,见萧疏寒面无表情坐在那里,明明是无悲无喜的模样,楚遗风却觉得他在认真听说书。


 


“萧道友可打算下山历练一番?”


被打断注意力的萧疏寒转头,用眼神问他为何这么说。


 


“因为觉得你对这个江湖所知甚少。”楚遗风道,“身为武当少掌门,不谙世事可不好。”


被评价为不谙世事的萧疏寒微微蹙眉,却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,更何况武当弟子本就有下山历练的传统。


 


楚遗风见萧疏寒没有反驳,便知他认同了这个提议,问道:“你下山之后打算去哪里?”


萧疏寒沉默了一会才道:“金陵。”


“好,那我们就金陵见。”


 


萧疏寒:“……”


他有说过要和这个人同路吗?


 


“等你把这个江湖闯荡一番后就会发现这个说书人的故事无趣得很。”不知有意无意,楚遗风说话时没有压低声音,此时又恰好是说书人停下暂歇的时候,是以这话立刻传到说书人耳里。


见说书人连同一整个茶馆里的茶客都回头看他俩,不少人脸上已有不忿之色,楚遗风眼珠转了转,立即拉住萧疏寒的袖子道:“我们还是去酒楼吧。”


见此情形,心知不可能继续留在茶馆的萧疏寒只好顺着楚遗风的力道离开。


 


如愿来到酒楼的楚遗风心情不错,当即向店家要了壶这里最烈的烧刀子。


趁着店主温酒的功夫,楚遗风对萧疏寒道:“其实这地最好的酒是一滴醉,只可惜这里没卖。”


听到楚遗风这话的店主回头:“那可是华山派才酿得出的酒,鄙店小本经营,自然没有这么好的酒。”


见他们二人都是侠客装扮,店主很有眼色地说道:“二位少侠想必是来参加华山论剑的,见二位气度不凡,定有夺魁之能,到时自然可以喝到华山招待的好酒。”


楚遗风笑着拱手道:“承君吉言,我若喝到那一滴醉,必带回一坛给您尝尝。”


“哎呀,这一滴醉我是不舍得吃的,必然供在店里当作镇店之宝。”


店主笑着打趣,却没料到他的这一番恭维是说了实话。这一次的华山论剑,若不出意外,魁首定然是从他面前的二位里面决出。


 


待酒温好,店主把酒放下就去招待别的客人了。楚遗风端起酒盏,豪迈地一饮而尽。萧疏寒注视着手里的酒,却是犹豫了。刺鼻酒香扑面而来,令他本能地想要逃离。


楚遗风见状,讶异道:“你不会没喝过酒吧?”


萧疏寒嗯了一声。


楚遗风正想发挥华山弟子劝酒的专长,就见桌边站过来一个人,罩下一片黑影。


 


“喂,小子。”这个大汉粗声粗气道,“这张桌子我占了,识相的话就滚开!”


 


楚遗风暗叹倒霉,竟然遇到这等老套的挑衅手段。那边萧疏寒却是如蒙大赦,赶紧放下手中的酒盏。


 


有酒的地方就有闹事,更何况华山论剑盛会来临,整个武林的人都往这边赶,是以华山脚下的这片城镇聚集了不少江湖好汉。江湖人行事不讲道理,手中的刀剑就是他们的道理。


楚遗风起身,一手按上剑柄,打算和人讲道理。


 


那人见楚遗风非但不让,还一副想动手的样子,咧嘴笑道:“小子,你找死。”


话音刚落,就见另一人站过来,隐隐有两人联手对敌的样子。


 


见楚遗风以一敌二落了下风,萧疏寒也站起来,腰间长剑出鞘半寸,露出些许锋芒。


 


这边的对峙丝毫没有影响到周围人喝酒的情绪,甚至还有几桌哄然叫好。


 


楚遗风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看似大有倚仗,实则暗中小心估量双方的实力。敢随意挑衅的人自然不是无能之辈,否则早就在这江湖人聚集的地方被收拾过了。楚遗风估摸着他和萧疏寒联手大约有六成胜算。


即使萧疏寒是武当下任掌门,即使楚遗风已经接过七剑的位置,他们却都还是年轻人。他们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,未来前途不可估量,但这不能弥补阅历和经验的差距。


六成胜算,已经是个好成绩了。


 


楚遗风拿剑柄一指最先来挑衅的人,道:“这个人归我。”


萧疏寒点头说好。


 


那两人见状,也默认了这个分配,左右不过是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,换谁都是一样的收拾。


 


双方同时出手。


 


楚遗风长剑直刺那人命脉,凌然剑意直叫人遍体生寒。被长剑所指的一方却不以为意,甚至得意一笑,因为楚遗风这一剑不留余地,浑身上下早已空门大开。那人举起手中武器打算先挡下这一击,然后顺势反击对方空门,彻底结束战局。


 


不料楚遗风的剑出到一半,竟然硬生生扭转势头,同时他腰身一拧,不知用了什么诡谲身法,瞬间出现在萧疏寒身边。


楚遗风的加入出乎萧疏寒的意料,但这并未打乱他手中的攻势。于是在众人眼里,萧疏寒和楚遗风极其默契地配合出招,转瞬便解决了一人。


 


两柄长剑霎时调转方向,指向同一个人。


二对二时的六成胜算,此刻以二对一,变成十成胜算。


 


“卑鄙!”那大汉怒吼。


 


“前辈说得好没道理。”楚遗风嘻嘻笑道,“分明是前辈仗着修为以大欺小,此刻胜负已分还想赖账不成?”


 


莫说旁人,就连萧疏寒此刻都觉得有些荒谬。


 


即使耍了些手段,能在他都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解决掉一人,哪怕是二打一,都能证明这两个年轻后生并非常人。再打下去已是无望。那大汉立刻捞起同伴匆匆离去。


 


楚遗风收了剑,见酒肆内众人眼神有异,便知这里也待不下去了。这一仗赢得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大侠风范,被人瞧不起也是正常。


楚遗风面色不变,依旧是笑嘻嘻地问店家再买了一壶酒,之后立刻拉着萧疏寒离去。


 


这回两人没再去什么勾栏酒肆,而是在某一家的屋檐上。


 


星汉灿烂,皓月高悬。


楚遗风惬意地躺在瓦片上,对月举起手中酒杯,然后就着躺下的姿势就这么把酒灌下去。萧疏寒站在他旁边,默然无语。


 


楚遗风翘起二郎腿,悠然道:“萧道友想说什么就说吧。”


 


“楚道友的佩剑名为不器,我以为楚道友也当得起君子二字。”


楚遗风闻言一笑:“君子坦荡荡,吾亦如是。”


 


萧疏寒更是无语,他难道想说方才即使是出手阴人也做得心中坦荡吗?好一个君子坦荡。


 


话虽如此,但萧疏寒不知为何并不厌恶楚遗风的作法。他见楚遗风把酒对月,神态恣意潇洒。


萧疏寒心中冒起一个念头:这便是快意江湖?


 


广袖鼓荡起来,是晚风携着酒香盈满袖间。楚遗风宽袍博带,对月长啸,剑意混着酒香直冲天穹。


自小被人夸赞修道奇才、仙人之姿的萧疏寒这时觉得,楚遗风比他更有仙人模样。


 


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,萧疏寒唇角微勾,竟然笑了。眉眼宛若冰雪凝成的青年一改往日的冰冷,唇角笑意浅淡却也十足动人。


这一笑,就叫楚遗风看直了眼,他失声叫道:“你竟然笑了?”


楚遗风此刻是身随心动,想到什么便做什么,不想这一叫顿时把萧疏寒难得的笑意给逼了回去。


 


萧疏寒敛笑转身,声音一如往日,每个字都淡漠得叫人发冷:“时候不早,该回去了。”


 


楚遗风急急起身:“不早,不早!此刻离华山关闭山门还有几炷香的时间。你再笑一个吧。”


 


萧疏寒心中升起恼意,但这恼意只是浮于表面,心中并不真的气恼。即便如此,他神情愈发冰冷,把华山整座山的冰雪都给比了下去。


 


楚遗风见状也不再逼迫,而是以退为进道:“那这样,你喝下这一壶酒,我就不要你笑了。”


 


萧疏寒笑不笑难道是他楚遗风说了算的?若是别的时候,萧疏寒定然能指出这一点。但此刻,从他的笑意被楚遗风点破开始,萧疏寒便觉他素来平稳的道心开始动摇,如在水面丢下一粒石子,泛起阵阵涟漪。


 


于是当楚遗风递过酒壶的时候,第一次感受心乱为何物的萧疏寒接过便喝了,也不管楚遗风递过来的是什么。


 


“恍铛——”酒壶从松开的指尖滚落到房瓦上,又顺着斜坡坠到地上。


但楚遗风已经无心去顾酒壶,因为萧疏寒喝下后就晕了。


 


华山严寒之地,所酿的酒自然非比寻常。这般烈酒寻常江湖人都不敢喝,更别提第一次喝酒的萧疏寒了。


 


接住萧疏寒软倒的身躯,楚遗风体会到什么叫自作自受。带着醉晕过去的武当少掌门回华山,不用想,等着他的一定是武当的怒火和师父的严惩。但是带着武当少掌门彻夜不归,后果好像更加严重。


 


进退两难,骑虎难下。楚遗风苦着脸不知作何是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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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
求评,求小红心小蓝手


以及,开头借鉴了《百年孤独》的经典开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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